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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鬼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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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雙四處看了半天,沒看到犬夜叉和桔梗,也沒發現什麽有趣的東西,興趣缺缺地打算再看看就下山,卻在路過一座斷崖下時停下了腳步.

“很濃的焦肉味啊…誰家的肉烤糊了啊……”話一出口,重雙突然間像似想到什麽般,右手敲左手道:“但是這山裏有誰會在這烤肉呢?”

疑惑地歪著頭想了想,重雙聳聳肩朝味道的發源地走去:反正只是烤肉,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威脅.

撥開稍微掩了一些味道的草叢,掀開蓋住物體的草席,重雙驚訝地發現那個所謂的“烤肉”竟是一個被燒焦的人.

“貌似還沒死.”感覺到那個人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的呼吸,重雙摸了摸下巴判斷道.

“咕…唔……”那個人見到重雙似乎很詫異,繼而像是要對她說什麽般張了張嘴,可是被煙火熏壞的嗓子只能有點沙啞地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你想對我說什麽?”考慮到自己現在是在站著,重雙有點體貼地彎下身子湊近那個人.

“咕唔…唔……”

“嗯……”重雙低頭看了看他,有些不滿地撇撇嘴:“你這眼睛長得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男人很像.”

那個人停止了張口,墨綠色的鳳眸看著她,臉部燒焦的皮肉扯了扯,似乎是在笑.

“笑什麽笑?”重雙睨他一眼:“你這笑感覺起來也和那個男人很像,看起來就欠扁!”

地上的人笑得眼睛更彎了,臉上的皮肉扯得一抖一抖的,看起來說不出是瘆人還是惹人心疼.

“別笑了!”重雙拍了拍他,當然,由於重雙潔癖嚴重,拍的當然是男人身上的草席了.“要說什麽就自己寫出來,寫到地上哈.”

男人瞇了瞇眼,被火燒毀的手指慢慢地在地上移動,然後,重雙就見到了什麽叫做寫字的慢動作.

先是一撇,再是一橫,之後……

“算了,你別寫了.”重雙不耐地制止他,這麽寫要弄到什麽時候啊.

男人停下了動作,墨綠色眼眸有些疑惑地看她.

重雙低念了幾句,手裏化出了一個小冊子,就是這個世界裏教人學字的常用書,她上回從村長家的兒子那裏見過.

朝地上的男人揮了揮手裏的冊子,重雙低頭道:“餵,這種書你該是見過的吧.”

男人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脖子扭啊扭,害得重雙差點就以為他的脖子會就這麽斷了.

“我等會翻這個,你要說什麽就一個字一個字地指給我.”重雙蹲下身,湊近了男人,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焦肉味…不…似乎還有一種…有點熟悉的味道……難道她見過這個男人?

帶著疑問,重雙慢慢地翻開了冊子.

第一個字:我

第二個字:是

重雙眨眨眼:難不成他是想對她說明他的身份?

第三個字:鬼

重雙的臉扭曲了一下:什麽嘛!

在看到接下來還有字時,重雙的臉色稍稍好點.

第四個字:蜘

不等他指出第五個字,重雙黑了臉,抿唇看他:“你…是…鬼…蜘…蛛……”

男人彎了彎眼眸.

“哼!你膽子不小啊,還敢和我說明你的身份?就不怕我把你扔在這了?”重雙瞇了瞇藍眸.

男人依舊彎著墨綠色的眼,好像並不怎麽擔心的樣子.

重雙冷冷瞅他一眼,站起身離開.

走了半天,重雙忍不住回頭看向躺在原地的男人.看起來他似乎在擡頭看天,明明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卻不擔心被她丟在那麽?對自己的生命就這麽無所謂嗎?這種樣子…還真和一個人很像……

抿了抿唇,重雙又重新走回去,拍了拍徑自看天的男人:“餵!”

男人收回視線,墨綠色眼眸直直地瞅著她,重雙看不出那其中覆雜的情緒是什麽.

鬼蜘蛛緊盯著眼前的少女.就在剛剛,在他決定說出自己的身份時,是的…他從一開始開口,想要說出的就是那五個字.他就已經做好了被她丟下的準備.

他知道的,上次見到的這個少女,對他並無好感.

其實那個時候他很訝異,他自覺自己的皮相很過關,那些他所認識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曾為這張臉傾倒,心甘情願臣服在他身下.但是,那時,少女對他的臉只有些許的好奇和探究,並沒有他以為的情緒,只是冷冷地看他.

莫名的,心裏有一種想要占有她、征服她的感覺,如果那時他們身邊沒有其他人,他一定會忍不住對她作出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惜的是…那裏還有他所謂的同伴…所以他只是稍稍逗弄了她一下,臨走的時候,他從她眼底捕捉到了避之不及的厭惡,心底第一次升起了一股說不清的鈍痛和寒涼.

他試圖笑著掩去那種感覺,卻失敗了,那種感覺越是努力壓下,就越是在心裏拼命咆哮,他最終只能試著用他一貫享受的破壞感去遮蓋它.他提出讓首領去找桔梗搶奪四魂之玉,不過是為了享

受那個愚蠢的男人無知死去的快感,他以為有她在,那個男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他會活著回來找他報仇.

被男人用炸彈同歸於盡的那瞬間,他想到的居然是她冷漠的臉,在熊熊烈火裏,他輕笑著倒下,睜開眼看著緩緩掉落的橫梁,彎了彎唇:“真可惜,本來和她說了會再見的……”

半昏半醒間,他感覺到自己被人從高處拋下,重重地落在地上,卻還是沒有失去意識。他暗暗低笑:竟然沒死嗎?這頑強的生命力,還真是像那時候不管他怎麽做都會趴在網上頑強織網的蜘蛛啊……

嗯…多年前…他有一個很普通卻並不幸福的家……

父親最常做的只有三件事:打罵他,打罵他的母親,喝酒。家裏貧窮得只能挖些野地裏的野草的塊莖來充饑,也沒機會管那些塊莖上是不是有蟲,是不是有洞眼,只要有東西可以下肚就夠了。

母親最終受不了父親的打罵,想要偷偷離開,卻被他拉住了衣角:“媽媽,你要走?”

“這個家我不可能再呆下去了!我會瘋的!”情緒激動的女人拼命想要拽開被他緊緊攥住的衣角,發現拽不開,急得連連踹他,胸口處是陣陣疼痛,他卻還是笑著不放手。

“你在幹什麽?!!”他的父親出現了。發現他的母親想要逃走,恨恨地把她踹在地上,踩了一腳又一腳,拽起她的頭發,唾了一口:“想離開老子?門都沒有!”男人一腳把他的母親跺開,撞破了陳舊的木門,狠狠地瞪她一眼後便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他笑著站起身,揉了揉胸口,慢慢走到渾身是傷的母親身邊,低頭湊近她:“我親愛的母親,忘了告訴你,父親是我托人找來的哦~~~”

“你這個惡魔!”母親流著血的臉滿是恨意地看他。

他卻只是笑嘻嘻地踉蹌著走出了家。那是他的錯嗎?不,那和他無關,誰讓她想要丟下他呢?

後來呢?

後來他的母親最終慘死在父親酒醉後的毆打下,而他在那之後被父親打罵的時候笑著把碎在地上的酒瓶的瓷片一塊一塊地刺進父親的心臟處。

做完這一切,他笑著看了看作為一切的見證者的…墻壁上那只被他玩弄過一次又一次的蜘蛛,抿了抿唇道:“從今天起,我就叫鬼蜘蛛好了,唔…鬼見了都要愁的蜘蛛……”

那年,他十三歲。

他用了十年的時間,讓自己融入另一個世界,一個…強盜的世界…他…是會玩弄別人生死的強盜……連生死都會玩弄的他,再沒嘗過被拋棄的滋味,直到剛才。

看著她冷冷轉身,他不是沒有恨過,可那又能怎樣呢?他現在只能這樣躺著,再沒有力氣像當年拽住母親的衣角那樣拉住她……他擡頭看天,淡淡笑開:是報應嗎?十年前他因為要被拋棄,所以用計留下了想要逃離的母親,害她最終被毆打致死,所以,十年後,他便要再嘗一次被拋棄的滋味嗎?

可是,現在這叫什麽呢?已經離開的她為什麽又會回來呢?

“你楞著幹嗎?自己給我挺直了身體哦!”重雙看了看躺在地上難受地蜷著身體的男人,輕嘆一聲,彎身半卷好了草席,深吸一口氣,抱起了被卷在草席裏的男人。

鬼蜘蛛怔怔地按照她說的話去做,驚訝地看她努力抱起他。墨綠色的眼眸楞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深藍色長發,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如月冰冷卻又淡雅芬芳的味道,那是—待宵草的香味。

靠在她身上,鬼蜘蛛再一次擡頭看了看天空:其實,那年,他本來是希望和母親一起離開的。他有意給了父親更遲點的時間,如果那時母親毫不猶豫地帶他離開的話,就不會有…最後的結局了……

墨綠色眼眸眨了眨,看向少女深藍色的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或許…也就不會再有鬼蜘蛛…不會再有…此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倫家努力更文了哦~~~~嗚嗚~~~~寫鬼蜘蛛寫得我都想把男主的位子給他了~~~~嗯,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墻角咬手絹中~~~~誰讓我在犬夜叉裏最喜歡的還是奈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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